16.11.05

Re: SARS集體回憶,與其神話建構

在分析神話之前,潘國靈指出集體記憶和論述對神話的建構有極大作用。SARS之可能掀起新的神話,除了因為它是這個城市獨有的回憶,還在於它一次過引起的重大影響。不過,縱然說是集體記憶,其實有很多不同的版本。不同的社會單位(或專屬機構)會利用過去不同的部份,去組織「集體回憶」。同一件事,教育、傳媒、宗教團體、政黨都利用自己建構的那份「集體回憶」來設合單位的目的。

整個集體記憶的洪流裡,其實共同的部份並不多。潘國靈經過比較不同的版本,反而能歸納一個共同的神話──這便是城市的共有價值了。一致的基本價值,包括專業精神、無私奉獻、團結力量,在不同社會單位的版本也出現,成為香港的神話。

都市神話有很多種。神話二字亦有「假」的味道。他們都某程度上反映那個都市的獨有經歷和潛在的憂慮,亦有舒解都市人疑懼的作用,但內容是否真確則有保留了。在看那三個城市的共同價值前,我想談談都市的其他神話。

張國榮不只是娛樂圈的神話,他是照暖心靈的光輝,他的死也如天使飛翔。不論男女,他是寄托我們的愛的對象。

還有由國內來的迷暈黨偷你的腎臟,然後把你放進冰水的神話,電影《救命》也以此為題材。是都市人對城市暗角及大陸污穢的投射。

也有社會鼓勵市民的各種充斥著意識的神話,例如「靠個人努力就會脫貧」、「共創美好將來」等。是用來凝聚和安撫社會上有著差異的人群,也令上層的人安於自己的本位。資本家能將自己所處的位置合理化,不用為其他人負責,亦不擔心下層的人會挑戰其位置。政府也能避開照顧草根階層的責任。

我想以另一角度觀看潘國靈提出的三個價值,解釋它們的共同性。在SARS期間及之後,出現的神話都有以上不同類型神話的特徵。

SARS可算是香港近十年的最大的疫症難關。所牽起的焦慮可想而知。香港人在一片混亂中要投射對骯髒及不受控的厭惡,需要一些故事去舒解。SARS這件事沒有負面的故事(像偷腎黨),只有醫護人士犧牲小我的精神。

在SARS徬徨之際,市民要找尋依靠,唯一只有「專業」能給予合理的保證。這有點像香港這缺乏政治或人文偶像的地方,只有張國榮能成為愛的對象。

最後,在消滅疫症的期間及之後,為了?殺政府的不力或撇除不穩定因素,大家都必須專注歌頌團結的力量。也是和之前關於力爭上游的神話有同樣目標---令社會能集體向上,沒有人會起來反抗阻礙社會的進度。

神話在危難時出現是無可避免的。而神話的出現多是反映了一個社群對共同經歷後的不尋常情緒。其實以上三個價值,都是上而下的意識,或者出於社會的自我安慰。上層所構成的錯誤或惡性競爭,所掀起的後果都不會在大論述出現,亦不能順利成章成為共同的價值。所以剩下就是這三個正面的訊息了。而神話的流傳特色,再透過慶典儀式更新記憶,令這三個價值長遠流存,成為香港的核心價值。我們要做的,便是要明白神話的由來,才能明白它們縱然成為了核心價值,也不是絕對的。

Film, TV, HK Culture Study Notes
文化政治論壇後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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